张毅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反应,最后惊讶的发现,这兵部尚书杨大人,好像真的不知道杨素真实的作为!
于是张毅再次试探到。
“难道杨大人真的不知此事?”
杨尚书都快哭出来了。
“张将军可不要胡乱开玩笑,这虎符可是自先帝传下来的,其作用可统帅千军万马,是为天下共主所有,如此之神物,往日被杨素藏的极深,下官只见过虎符的印而已,连真正的模样都没见过,哪里还会知道如此隐蔽之事!”
见到杨尚书如此表情,张毅仔细想想,开口说道。
“那尚书大人得知此事之后,不知要用什么手段去要人呢?总不会是只凭一腔热血,和尚书大人这单薄无比的官袍吧!”
杨尚书苦笑一声。
“实不相瞒,两个时辰之内,杨某若是不能将那些被掠走的少男少女带回来,杨某人全家老小都会死,陛下如此心狠,杨某不得不去做!”
张毅看了看他那灰白的脸色,才终于图穷匕首见。
“杨尚书想不想没有丝毫风险地将人带回来?”
杨尚书立刻抬起头,急忙开口说道。
“还请张将军多多提点,今日张将军若能想出办法,解了我一家老小性命之危,日后张将军无论遇到什么麻烦,杨某人甘愿举全家之力保护之!”
张毅一听这杨尚书如此上道,心下也松了一口气,想起杨广告诉他的话,带有三分得意的说道。
“杨尚书倒也不必赌咒发誓,办法的确是有,但需要杨尚书亲手签下此状,只要杨尚书能遵从,此事就包在张某人身上!”
杨尚书眉头一皱,他仔细的看了看张毅平淡的表情,突然间觉得自己仿佛落进了一个陷阱!
因为张毅好像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他,而且一种冥冥中的预感让他极为不安,让他感觉杨广和张毅之间是串通好的!
张毅见到杨尚书的表情,轻轻摇头说道。
“大人可要三思,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,张某人也同样回天乏力!”
兵部尚书杨大人,低着头面对着旁边的柱子,时不时地侧头打量张毅,而他的心里正在权衡!
“张毅是陛下眼前的红人,昨天更是大出风头,看起来金吾卫统领的职位绝对是他的,和他交好日后什么事情都能领先一步,如果能做到共荣辱,对我而言绝对有大帮助!
可是这张毅看起来有些莽撞,万一有朝一日得罪了陛下,被推出午门之外斩首,我岂不是也受牵连?”
“杨大人,时间有限,而且张某人也并非如你所想那么不堪!”
张毅知道杨尚书心中在担忧什么,想了想之后开口说道。
“今日你签下此状,便与李山与我张某人,共为联盟,有朝一日或许萧国公也会将你奉坐坐上宾!”
此言一出,再笨的人也立刻反应了过来!
杨尚书盯着张毅。
“你竟然是萧国公……”
张毅挥了挥手。
“看破不说破,杨尚书莫非连这点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?”
兵部尚书咬了咬牙。
“好,我签!”
张毅微微一笑,展开了从怀里拿出来的文书,递到了杨尚书的面前!
杨尚书仔细一瞧,内心忽然一紧。
“你们所图当真不小啊!”
张毅摇了摇头。
“是我们所图当真不小!”
杨尚书咬了咬牙,咬破了自己的中指,将血涂到了大拇指上,随后重重地按在了纸张之上!
随着这个手印按上,他整个人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,瘫软地靠在了墙边柱子上,盯着张毅说道。
“办法是什么,还有一个多时辰了,你可不能诓我呀!”
张毅慢条斯理地将状纸卷了起来。
“你可曾听说过君子不与民争利?”
杨尚书眉头一皱,这个道理谁又不知?可是张毅此时说他有何作用?
张毅神神秘秘的侧过头,笑着说道。
“京都有王氏,乃是出了名的豪门,王家有一人,名为王胜,此人是胡人,精通诡言善辩之道,你去找他,便大有可为!”
杨尚书眉头一皱!
王胜?
“张将军此话当真?”
张毅嘿嘿一笑。
“尚书大人可以去查证,此人不仅仅精通诡辩善言,更通兵法谋略,有此人给你压阵,你这一去绝无危险!”
杨尚书此刻也是毫无办法,听闻此言之后,急忙时抱了抱拳,连感谢也来不及,就独自一人冲向了宫门之外!
张毅则是收起了纸,大踏步地走进了景仁宫之内,抬头看着坐在龙椅上处理政务的杨广,开口说道。
“启禀陛下,杨尚书已经答应了要求,而且已经去找王胜了!”
杨广闻言抬起头来。
“你是否觉得寡人所做之事实在繁琐!”
张毅想了想,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陛下若想要使杨尚书臣服,根本无需用此种手段,陛下仁慈宽厚,公正严明,众人有目共睹,他一个兵部尚书,还敢伪定您的决定不成?”
杨广搁下了手中的毛笔。
“此言差矣!”
他站起身来,笑着说到。
“君为君臣是臣,君不能和臣做交易,臣子却可以和臣子之间做交易,这就是规则,况且这个杨尚书,也是关中杨氏家族的人,当年父皇立寡人为太子,宇文家族追随寡人至今,却仍然没有在大兴城内有半点根基,此就是寡人为何会被杨素欺辱至今的问题所在,所以你要做好一个棋子的角色,绝不可有半分情感!”
张毅皱了皱眉头,不过内心中却有了些许明雾。
“陛下的意思是,与其拼尽金吾卫所有的实力,不如让杨氏家族的人先内耗起来,如此便可以以逸待劳,尽可能的均衡实力!”
杨广微微一笑。
“好了,寡人已经让李山去通知刘忠,他现在的角色可以有稍许改变,从今以后就由你来执掌金吾卫,绝不可有半分差错!”
张毅脸色一喜,急忙跪倒在地上。
“多谢陛下栽培,末将绝不会有半分疏漏!”
杨广点了点头,拿起了桌上的一份奏折。
“连日大雨冲毁堤坝三座,有李家长子统家奴七百,修筑河堤,慷慨解囊,为人之本善,可举孝悌!”
杨广读着奏折上的字,突然间眉头一跳,看了看呈上这奏折的人,正是太原郡城县丞!
“太原,李家,这李家长子,不会是李渊那一家的大儿子吧?”